怕冰棍化怕冰棍不化
頭疼已經是今天中國人的常態了,因為腫大的政府天天給你吃藥,不想頭痛,除非你的腳夠得著美利堅。
開放前,日子艱苦,但迷魂湯裡摻滿了幸福,餓著肚子都要為保衛幸福戰鬥,那種幸福需要今天的朝鮮存儲記憶。窗戶打開了,鬥獸場裡的灰衣人開始知道幸福了。
當時的企業都是計畫下的產物,你很難說是不是企業,我當時做銀行信貸工作:有一修造廠,幾十臺機床,因人員多收費高,幾乎沒活干,靠政府給別的單位下單度日;有一磷肥廠,原料需要調撥硫酸,調撥來的硫酸直接賣了,一噸可賺200元,生產出磷肥一噸要賠50元;一糖菸酒,自有資金4.6萬元,貸款380多萬,庫房、辦公樓、商店實際都是貸款,政府要搞個啥活動,經理就安排從庫房拿罐頭、糖菸酒,然後報損。當然也有好企業,但都逃不脫,安排招工,冗員多,利潤被政府都拿走,沒有再生能力的厄運。90年,去東北出差,一礦山企業,職工兩萬多人,帶家屬近五萬,國家級勞模一百多位,利潤一直上交,沒礦了,一下就沒錢吃飯了。甚至很多企業被迫為政府擔保,當時有一政府領導,為了政績,一心要建鋼廠,沒錢,逼迫幾家好企業擔保,結果鋼一噸未見,幾家擔保企業走向破產邊緣。
如果想把當時國有企業的故事講完,估計磐石都得化沙。
不過你要從企業要素構成入手,問題要簡單些,企業簡單說就三個構成:企業管理層、員工、資產。但當時三者是被特權計畫,像磚頭捆在一起的,失去有機性,沒有自由。
對員工來說,因為當時沒有啥可選擇,只要能招工,就算找到飯碗,至於自己有啥興趣,有啥特長,尤其是滿足市場需要的特長,通通萎縮,再加上工資獎金很均衡,混日子就是常態。有的拿廠子材料出外干私活賺外快,惡劣的毀設備、浪費原料,算是小碩鼠。
企業管理層,尤其是經理人、廠長,更是一肚子苦水,政府今天強迫你幹這個,明天強迫你幹那個:建幼兒園、帶領員工修公路、學雷鋒、應付領導觀光視察……百分之八、九十的精力都在應付政府,自己的身份也是被任命的,說不定哪天就會調走,想要努力為企業長遠規劃都無動力。
這裡我特別想重提褚時健老先生,是他把一個上世紀三、四十年代設備的小捲煙廠打造成紅塔集團,中國第二納稅企業,當時全國的員工平均工資只有幾百元,他的員工拿到四、五千元。18年,給國家創了1400億的利潤,而他個人總共才拿到60多萬工資獎金。當心裏失衡,貪污174萬美元,被判無期徒刑,女兒獄中自殺。保外就醫出獄已75歲,承包2000多畝荒山,種橙樹,現在85歲的他又成了億萬富翁。說起他,是人都會淚滿西湖。
現在世界絕大多數的人們,對經理人﹝廠長﹞對世界經濟的創造和領軍認可,喬布斯走了,中國有多少網民在喊:中國何時出個喬布斯。
當時中國,廠長、經理人絕大多數只能算:從政府接受指令的「車間主任」向市場轉化的醜小鴨,開拓能力有限,但弊病纏身之痛,最有體會,也無能為力。所以好多人開始高價進低價出,尋租、回扣……成了大碩鼠。
眼看著國有企業一天天融化,「冰棍理論」應用而生:「處置不良資產就像賣冰棍。冰棍在手裡時間長了,就融化了,不良資產也是如此。如果不能趕快處置,時間長了,就只剩下一根兒木棒了。」一場半買半送中小國有企業的盛宴迅速端杯。佔便宜沒夠,是當時在職廠長、經理人通病。根據檢察機關通報:惡意減損、隱匿國有資產;非法轉移國有資產;巧立名目,私分國有資產;暗箱操作,攫取國家給予改制企業職工的優惠;相互勾結,共同作案。四肢並用把資產劃入自己懷中。
員工得到的是一年1千、5百不等的工齡買斷,更有甚者得到的是庫存積壓商品。赤腳被踢下船,驚慌和茫然是肯定的,發生自殺、自殘很多,許多老牌大學生,包括北大、清華畢業的高工,都是政府辦企業時抽調的精英進入,只能靠微薄企業退休工資度日,看著昔日無能之輩,在政府悠閑喝茶發號施令,被犧牲感強烈。
中小國有企業買斷,已過去多年,現在可以冷靜分析一下對錯失誤。大家回想一下,企業買斷後返聘員工總人數,返聘員工總人數說明企業這條船的可承載量,多餘的人就變成壓翻這條船的大石。多餘的人下船實際是累贅變成創造者、交換者的過程。大家是否還記得,中國第一批富翁不是官倒,而是曾經勞改勞教的「兩勞人員」,兩勞因為沒有單位招工,被逼靠自己的勞動創造,率先富裕起來,同樣,下船員工走的也是這樣一條道路,總財富增加,邁向自由是中小企業買斷正確方面,但是痛苦和成本也是由下崗員工承擔,為此政府最應該向下崗員工致敬。
幾乎沒有談判過程是中小企業買斷的最大弊病。按理,工會應做為員工代表出面協商,但工會主席只是政府任命的職務,日常工作發電影票、發洗衣粉、組織比賽,關鍵時刻服從政府「快刀斬亂麻」成了份內事。廠長經理人拿到太多,下崗員工得到太少,缺乏程序公正留下最大隱患。追求富裕本是共同追求,卻產生大批仇富心裏,為老毛歌唱,歌頌計畫竟然有市場。
當「資本主義狗」、「社會主義豬」充斥網路時,回到出發點是最好的方法。大多數人會把追求自由放在第一位,而追求自由無法繞過追求富裕,縱使採菊東籬下,你總需要買酒錢。所以勞動創造就是前提,實現交換才是結果。交換需要每個人運用自己的學識、技能、信息擁有量去猜測、去談判、去嘗試方能達成。山寨機雖然技術落伍,但憑藉趣味遊戲功能,低廉價格,讓大廠商膽寒,而Iphone靠高技術高趣味性更是滿盆缽滿,看不過眼的就搭載免費安卓系統,殺了進來,好東西的湧現讓你頭暈。就這樣你也只是在幾個大的方面說手機,要細談一部手機零部件背後的故事,我死機了,我要回家睡覺。同為下崗職工,翁聯輝特色餛飩全國開連鎖;郭大寶做鞋模賺到千萬,有多少人街角挂燈推著餛飩車;多少人小巷擦鞋揮汗如雨。
經濟學裡從鉛筆的故事到手機的故事,只告訴你一個真理,世界是無法計畫的,交換也不可能共同富裕,但可以層次富裕。當你清楚了這一點,你如果還想計畫,還想尋求計畫下的公正,說明你想剝削別人,你想毀滅公正,毛左們說好聽點都是「善良的腦殘」。
市場經濟需要一個服務型的政府,需要一個保護公平交易的政府。當一個政府要為你計畫時,看看你得到了什麼?財政收入的44﹪用來供養公務員;你父子幾代要當房奴;三十年前10元錢可以買一隻羊,今天能買一杯涼茶;花了一萬多億的高鐵還沒全建好就死人了;聽說你的器官還可以隨便活摘,但你不能說,說了就是你的錯;新刑法73條通過了,你被秘密逮捕,不需要通知家人了。思想的匱乏導致我們穿著西裝還是奴隸。
還好,我到發現一個新商機,肯定能讓美容業和晶元廠商蓬勃發展,把GPS植入體內,除了臺灣、香港、澳門,中國人都需要。
一個主義保護利益,凌駕憲法之上的政府,一個迅速膨脹的鐵冰棍政府,中國人需要齊喊:「化了吧,化了!」中國如果想要希望,需要每個人先去保護憲法三十五條,憲法三十五條保證你還是不是一個人,是不是一個公民?一個國家的民眾在自己的國度上天天說暗語,全體潛伏。怪不得惡法頻出,還談什麼改革,走進暴力成了唯一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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